地乌金_第92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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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92章 (第1/2页)

    有中年男人站在山脚,举了块红布挥舞。

    他黝黑、干枯的手作喇叭,对着上头喊了声:

    “没事儿吧?”

    话里带着口音,夹杂着牛马粪的味道,幽幽地飘回来。

    还有两句:

    有人受伤吗?

    要不要,喊救援队?

    离罗敷最近的热心学生,刚回了一句:“有”。

    她想说:有一个,刚在下垭口时摔了一跤。

    后面的话没来及的说出口,脚腕就被人攥住了——

    躺在地上的女人,依旧维持着、被那个陌生面孔的男人压在地上的姿势。

    她伸手攥过对方的脚腕,阻止了对方接下来要说的话。

    她把那一声“有”驳斥了回去: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不需要喊救援队。”

    话,是对着护银钩村的村民说的。

    眼睛却紧紧缠着上方、那个凭空出现的陌生男人。

    她意味不明。

    他眉骨硬铮。

    风在草地打旋,罗敷的眸光很深,像一口老旧、长满滑腻青苔的钟。

    她提到更早的时候,在煤一中家属院附近、在仁桥公墓的门口。

    在那一堆沁满汗臭、八卦声的人群中心:

    “那时候,你的腿被人打断了。我给了你选择——

    带你离开。又或者,告诉你、我是谁。”

    季庭柯记得。

    那一天,他选择了后者。

    罗敷浅浅地呼吸着,她用指头、漫无目的地触了触男人的眉眼。

    她瘦了。

    他也是。

    “今天,腿折了的人是我——我不要你做选择。”

    她的眼神里带出一丝野性,目光落到他的脸上。

    “你能不能,背着我下山?”

    季庭柯的目光,在那一瞬、忽然变得又暗又沉。

    他的嘴角松松挂着,冷不丁笑了一下。

    他反问她:

    “你不是知道吗?那天,腿折了——是我装的。”

    罗敷说:“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她的胸口微微起伏,“唰”地扔开那根树枝作的拐,平静而无声地盯着他:

    “忘了告诉你,我也是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说我。”女人一字一顿地,声音都藏在了风里。

    “我也是装的。”

    *

    直到后来,无论再过多久。

    罗敷始终都记得这一个夏天。

    她在五台山,在文殊道场,得偿所愿的一天。

    故人重逢,她趴在故人的背上,走过朝台路上的最后一段。

    最艰难的一段。

    有灵狐远送、神牛甩尾,从另一个山头传来古韵悠长的风铃声。

    故人的身材高大结实、背很宽,温度烫到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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